他们惊讶地背着步枪,从河堤边一路狂奔,也朝着桥口跑去。
嘭!
又是一枪,乔羽生的手枪子弹,打入江田的右大腿。
两只腿都中弹的江田,难以直立行走。
不过他依旧没有放弃,而是像狗一样,狗前腿是两只手,狗后腿是两个膝盖。
江田的狗爬式还真快,咕咚咕咚就往前窜去,还真有点儿狗跑步的样子。
一边狗跑,还一边给自己大吼鼓劲:“为了天皇,江田章男!”
乔羽生在后面追赶,大骂:“你这日狗,哪里跑!”
嘭!
又是一枪,击中江田的右胳膊,他手一松,枪落入小溪中。
“八嘎!”江田一声怒吼。
乔羽生的枪倒是打得准,在空旷的桥面上,弹无虚发。
身中数枪的江田,大脑神经已经开始紊乱,出现了幻觉。
对面的租界的欧式建筑房屋,在他眼里变成了一排故乡的樱花树。
虽然灵魂开始出窍,桥上也流了一地他的血迹,但是凭借着生理的本能,他还在别扭的移动自己的身体。
他距离桥对岸,只有不到十米了!
一旦让他越过这座小溪,来到桥的另一边,就是到了法租界。
乔羽生是特务处的人,是国党的军人,如果追到法租界里开枪杀人,那就违背了外交条例。
法国方面,才不管他杀的这个人,是不是日本间谍呢,这和他们没有关系。
与此同时,河堤边的两个背着步枪的法国巡捕,已经赶到了桥口。
他们齐刷刷举起步枪,对拿着手枪的乔羽生用法语大喊:
“退回去!任何人不准携带武器进入法租界!”
嘭!
乔羽生扣动扳机,枪口火焰迸射。
江田章男被一枪爆头!
他保持着爬行的姿势,身体一趴,倒在地上。
后脑勺溅出的鲜血,撒了一地。
江田章男死在距离法租界三米的位置。
虽然赵大飞想要抓活口,但是乔羽生不能让江田就这么爬进法租界。
他必须死在华界,不然连他的尸体,想要拿回来,都有难度。
看着江田在自己的眼前被一枪爆头,两名桥口的金发法国巡捕,异常的紧张。
他们把枪口再次对准乔羽生:“不准进来,任何人不得携带武器进入法租界!”
“你和他啰嗦什么,他又听不懂我们的语言,只要他冲进来,我们就开枪!”一个巡捕对他的同伴说。
乔羽生用流利的法语回答:“别紧张,这个死人还在华界,你们管不着,倒是你的枪口最好小心点,如果把子弹打到华界,你俩的工作,怕是没了!”
听到这口地道的法语,两名法国巡捕顿时一怔。
两人面面相觑。
很少有华界的人,能说这么流利的法语,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。
不知道对面的这个年轻人,是什么来头。
略微思考之后,一名巡捕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下。
“先生,我知道你没有越界,但请你务必把这个人拖走到桥对面,不要妨碍市民进出法租界。”
“好的,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乔羽生把江田的尸体,从桥上拖回到岸边。
正在此时,听过到枪声的行动队员们,也赶到了桥边。
赵大飞远远就看到乔羽生手里拖着一个人,赶紧跑过去。
他凝视了一阵,才发现这是换了衣服、刮了胡子的江田章男。
“他死了?”赵大飞皱眉道。
他本想抓个活口。
“死了,”乔羽生点点头,“江田章男想要跑到对岸的法租界去,我必须枪爆了他的头。”
赵大飞看着桥对岸的法国巡捕,发现他们也带着枪,远远投来警惕的目光。
“你们俩是在桥上对射的?”赵大飞忐忑道。
“是的,桥上发生了战斗。”
“乔羽生,你的子弹没朝着法租界打吧!”
赵大飞的语气陡然凝重,额头上也冒出了汗。
纵使没有携带武器进入法租界,但是公然朝着法租界里开枪,这足以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。
没人看到也就算了,可对面可是有两个法国巡捕正盯着呢。
一旦被发现,肯处理起来非常麻烦,可能要追他们行动队的责任。
“没有,”乔羽生微微一笑,“所有的子弹,都命中了江田的身体。”
“你确定?”赵大飞质问道。
“确定,我就开了五枪,江田的尸体上,一共五个弹孔,你可以查看下。”乔羽生自信道。
赵大飞蹲下来,查看江田的尸体。
大腿,小腿,胳膊,后脑勺。
的确一共五个弹孔。
赵大飞看着对岸的法国巡捕,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这个江田,还真是顽强,四肢中弹,还能往租借里跑,这些日本特工,不可小视啊。”
乔羽生发现,江田的胸口,有一个鼓鼓的东西。
一搜查,才发现是一本密码本。
他如获至宝,把他交给赵大飞。
“赵队长,江田没有在办公室里烧毁密码本,他把密码本留在身上了。”
赵大飞接过密码本,欣喜地对乔羽生说:“哈哈,我在江田的社长办公室的桌子暗层里,也发现了他被捣毁的日方军用电台,再配合这个密码本,有了这些证据,足以向张站长汇报,我们行动队,捣毁了日军藏匿于上海的一个情报站!”
……
特务处上海站,站长办公室。
站长张鸣奇,刚从市政厅里开完会,回到站里。
他刚坐下,还没来得及喝茶,桌上的电话就响了。
打电话的是上海警察局的宋局长。
宋局长在电话中,向张鸣奇询问大亚通讯社的事,说刚才这里有一场激战,动静还闹得挺大,出警的警察说,路上遇到了特务处行动队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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