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没有再停下了。
王盛兰走在前头带路。
【紫凤凰】驱赶马车。
陈风、胡金袖坐在车厢中。
黄沙枯草,赤地千里,黄昏不落居。
陈风、胡金袖、王盛兰、【紫凤凰】高似兰抵达黄昏不落居的时候,已是黄昏。
或许在另外一方世界,有黄昏不落的地方,只可惜在大隋。
——日月星辰、昼夜交替,天道轮回,有其规律。
没有黄昏不落的地方,黄昏不落居,亦有黄昏。
夕阳西斜,残阳如血。
阳光洒落在枯黄的草地上,也照射在了流水、茅草屋上。
流水带血,茅草屋前也有一种极其刺鼻的血腥味。
天地似已流转着一种说不出的肃杀之气。
陈风走了二十多步,随即停下,皱起眉头。
王盛兰、胡金袖面色有些不好。
眼中已闪现担忧之色。
黄昏不落居,寻常简陋,可也平凡至极。
可如今的黄昏不落居仿佛被一头洪荒巨兽碾压过,充斥着一种毁灭与血腥之气。
王盛兰紧握银龙短枪,身上已流露出一种淡红色的杀气,有如长枪,直冲云霄。
冷冽的声音已响起:“第二次还是第三次?”
“第三次。”胡金袖:“这已是第三次了,而且这一次死掉的人,似乎比上一次还要少两人。”
涓涓溪流已是血流。
鲜血留在溪水中,已化作了鲜血汇集的血河。
一群无头人双手泡在溪水中,脑袋被悬挂在树枝上。
即便极远,都可以瞧见得一清二楚。
凄艳刺眼以及冷冽。
高似兰已有些皱起眉头,同时也已握住了一枚暗器,随时出手——她不介意杀人,可如此杀人手法,平生以来也并未见过几次。
砍断人的头颅,并悬挂在树梢上。
这种杀人手法,几乎可以称得上残忍狠辣。
高似兰望着溪流前的那方青石上。
白色衣裙,宛若莲花而立。
一袭白发,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超尘脱俗的飘逸气质。
女子看上去仿佛有如世外高人,可手中捧着的一本古籍,瞧上去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书卷气质。
不远处的无头尸体以及柳枝上悬挂的头颅,为这种超尘脱俗,纤尘不染的气质,天上了一种说不出的残忍与怪异。
陈风一眼扫过尸体,闪过一抹惊诧。
尸体头颅被斩断,而且这些人都几乎死在一剑之下。
一剑毙命,一剑割断脑袋,这种杀人手法,寻常高手难以办到,何况是一连割断三个人的脑袋,这种本事更已经算得上惊世骇俗。
剑法造诣虽然可能不是当世顶尖,可剑法之迅捷冷酷,也算得上臻至翘楚。
王盛兰、胡金袖已松了口气。
她们不太在乎那些无头尸体是什么人,她们只在乎那个白衣白发的女子,是不是有事。
白发如莲的女子,手捧古书,坐在一方青石之上,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。
王盛兰、胡金袖不能不松了口气。
可下一瞬间,王盛兰、胡金袖又已提起了心。
女人忽然转身,露出了一张冷静睿智的眸子。
一道光闪过。
刹那睿智冷静的眼眸中,竟然闪过了一种狡黠玩味之色。
陈风还没有反应,那位女子忽然将古籍轻轻抛。
古籍抛至上空,刹那化作数十上百片,随即极其凌厉的破空声响起。
一片片薄纸,快速旋转,既然比刀锋还锋锐,朝着陈风全身上下席卷而至。
胡金袖叹了口气,拉着准备开口的王盛兰,脚步轻轻一点,就已立在一株柳枝之上。
冷眼旁观。
她似乎已对陈风的生死一点也不在意了。
陈风瞪大眼睛,仿佛已经被白衣白发女子的美色惊呆了,呆立不动,仿佛下一刻就要丧命在女子施展的可怕武功之下。
白衣女子、王盛兰面色都有些变化了。
薄纸如刀,旋转袭杀。
此时白发女子也已没法子控制,似乎陈风已必死无疑了。
而胡金袖、高似兰冷眼旁观,不同的气质,但同样的自信。
叮叮叮叮!
陈风身上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光。
白光一闪。
刀锋薄纸,碎裂碎片。
片片如蝴蝶。
蝴蝶翩翩起舞,飞舞盘旋。
一阵狂风吹至,消失在枯草黄沙之中。
陈风望着白发女子,白发女子也盯着陈风。
两人对视良久,陈风走到白发女子面前,微微点头:“姑娘就是芙蓉铸客巧天工?”
白发女子微微一笑,俏脸微红,似有些害羞。
可声音偏偏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豪爽大气。
“你知道我?”
“原本不太知道。”陈风:“可如今已是不能不知道姑娘了,而且我也非常好奇姑娘的来历。”
白发女子抬起眼,一双眸子忽然如珍珠一般明亮,眼中闪过一道光,就如蔚蓝的天空飘过一道七彩祥云,说不出的绚烂。
可这种绚烂之中,似乎已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玩味。
“王大小姐只告诉你,我是巧天工,但并未告诉你我外号是芙蓉铸客,可你偏偏知道。”巧天工:“显而易见你对于我,对于我们的世界都有些许了解,看来江湖传言不差,魔夜听剑、赦天琴箕的确曾来到了这一方地域,而且还成功回归。”
“可你应当知道我想问的并非是这件事。”陈风:“我想问的是姑娘为何会出现在我们这一界,姑娘又为何遭遇到接二连三的追杀,这一点又是否和红尘雪有什么关系?”
“亦或者说和任平生有什么关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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